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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找我来了。”
邵宽城的父母愣得说不出话来,邵宽城也摘了耳机,惊异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这天晚上赵红雨睡不着觉,邵宽城一直陪她聊到很晚。赵红雨说她从没想到她的生活里还会出现这样一位父亲,还知道了父亲与她死去的母亲怎样相识,怎样相爱,怎样分手,以及父亲后来的行在,和他二十余年的事业与生活
赵红雨这才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名人,是著名的学者和教授。父亲居然是西京电视台唐史讲坛节目的主讲。这一阵唐史讲坛播得正火,赵红雨虽然没怎么看过,但知道里面的万教授家喻户晓。
这个夜晚,邵宽城睡得很不踏实。
第二天下午,那个中年男子冒雨再次敲响了邵家的院门。邵宽城的母亲从窗户看到,中年人并未进门,而是把赵红雨径直带走了。
二
更新时间 0719 23:16:04字数1994
带走赵红雨的是一辆阔气的奔驰轿车,它载着红雨穿过绵延的雨雾和城市的繁华,来到一条安静的林荫小路。赵红雨就在这里下车,跟那位中年男子进入一幢独栋大宅。这是赵红雨此生进入的最高级的房子,在这幢大宅宽阔的客厅和客厅外的走廊上,有那么多精美的陈设。赵红雨知道,那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赵红雨知道,那些瓷罐、木盒、铜佛和字画,全都是历史悠久,系出名家。
中年男子把赵红雨领进客厅后就不知所踪了,留下赵红雨自己东看西看。门口的条案上,一只被托在架子上的猎枪让红雨兴趣盎然,她伸手取下猎枪,低头寻找枪栓,她想判断这只枪只是摆设还是真的能打。如她所料,枪是真的,但没有子弹。
猎枪重新被摆在托架上,收手的瞬间一只花架上的花瓶被肘部带倒,红雨一手没能接住,花瓶触地而响,顷刻一地残缺。
声响惊动了保姆,她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惊着脸大呼小叫:“啊你怎么把它打碎啦你怎么把它打碎啦这是古董啊,你要赔的”
一个健壮熟男出现在客厅,插嘴替红雨解围:“不要紧,这个花瓶是仿的,不值钱,到时候我跟万教授说。”
熟男又关心红雨:“你没事吧有没有碰伤”
红雨说:“没有没有,没事没事。”
熟男三十多岁,肤色黝黑,身体结实,如兵马俑般骨骼宽大的脸上虽笑犹威。看到保姆在清扫脚下的碎瓷,他们移步客厅外廊。
“我叫杨锏,木易杨,杀手锏的锏。”
“我叫红雨,红色的红,下雨的雨。”
叫杨锏的男子笑道:“我说今天怎么下雨了呢。你是万教授的学生学历史还是学考古”
红雨道:“我学公共管理,刚考上西京大学研究生院。”
“公共管理”杨锏问道,“学完去当公务员”
红雨笑道:“毕业了还想再出国深造呢。我喜欢学习,不喜欢工作”
杨锏点头:“呵呵,理解。”
谈笑之间,大门响动,有人进屋。最先进来的是一个大个子,手里提着两只皮箱。后面又进来一男一女,风尘仆仆的样子。杨锏叫那男的林先生,叫那女的林小姐,但这两人并不像亲戚。男的形态胖壮威武,年近四十;女的面容富贵细腻,因为施了粉黛,难断年庚。进屋后男的向杨锏点头打了招呼,女的则把目光投向红雨。显然,红雨是这幢房里唯一的生人。
长途旅行后稍作休息的林小姐也就是万家的女主人林白玉和赵红雨的再次见面,是在那天的晚餐时间。万教授在西京大学录制唐史讲坛电视节目还没回来,林白玉吩咐保姆先开晚饭。她走进餐厅时看到赵红雨礼貌地从桌前站起,她连忙摆手让她坐下:“坐吧坐吧,你是从万教授老家来的吗你是他什么亲戚”
赵红雨不卑不亢,简短回答:“我就是西京人,我是他女儿。”
林白玉倏然抬头,脸色骤冷:“女儿”
那顿晚饭的气氛自然相当压抑了。赵红雨被那个中年男子接过来原本是要和父亲共进晚餐的,不料电视台录节目的时间因故推后,父亲不能按时赶回,在饭前把电话打进了红雨的手机。让她先在家吃饭,他很快就会回来。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声音厚重,语气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