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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仆,也是朋友。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那时的他,虽然出身下人,态度却总是不卑不亢的。他们相约同偕白发、长相厮守。
这样过了两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关系更加密切,眉梢眼角中都暗自传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次,他们的眉来眼去无意中被小姐母亲发现了。他们的恋情当然是不被家里允许的,且她打小就订了婚,是甚爱她的祖父在她出生时替她定下的婚约,是门当户对的男子。因为知道了他们的恋情,家里遣走了他,连带着做总管多年的父亲也被牵连逐出府。
过了18周岁那年,她被家中逼婚,大婚在即,未婚夫来闺房稍作探看,而他事先隐藏在一边,将那个男人制服,窃其衣饰,伪装掩盖,带她逃离大宅门。
听人说南洋是冒险家的乐园,他们约好一块到那里去探险,有朝一日能够发家致富再衣锦还乡,到时再想法子,总能得到家里的认可。
可惜在逃到上海,准备从那里乘船逃离的时候,被人发现举报。女子被追寻而来的家人带回,而男子因为外出帮女子买吃食逃过了追捕。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食物,看到前面客栈喧哗的动静,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被带回,心里是说不出的痛。
因为他们约好了,如果被发现,只要一人躲过也总比二人同时捉拿的好,一人在外还可以想法再找机会和另一人团聚。如果两个人都被捉住,那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在女子被带回的一个月里,他想了很多法子都没有办法将小姐带离从被看守地更紧的家里逃出。他在收到小姐买通丫头带出的字条上,看到小姐让他独自按照当初约定的路线一人远走,并说会等他,绝不负他。希望他出人头地后一定要回来找她,带她离开。
他和父亲搭乘一艘到新加坡的货轮,他们买通了一个船员,躲在货轮边上的救生艇上,饿了就吃压缩饼干,渴了还好有瓶装淡水,经过半个月的日晒雨淋和大海的颠簸,终于抵达新加坡的四号码头,后来又通过别的途径,他们辗转到了马来西亚,开始了他一生艰苦创业的历程。
那时的马来西亚经济还很落后,又受到欧美经济大萧条的袭击,更使初来者谋生不易。起先,他在一家小五金店里当学徒,工作繁重,收入微薄。他睡在这家五金店的地板上,清早一起身,就忙着处理包括扫地在内的许多杂务。晚饭后,料理完活儿,他征得雇主同意不顾一天的劳累抓紧自学进修,以弥补语言不通和学业不足。
由于聪明勤奋,在工作上表现出色,他受到老板的器重。经过2、3年勤奋工作,他紧衣缩食,有了一笔可观的积蓄,同时也积累了丰富的业务经验和人脉。有了这些条件,他心里开始盘算怎样自己去经营事业。他和父亲一起把这些年来的全部积蓄拿出来,在马来西亚成立了规模很小的兆裕贸易公司,经营五金、轮船用具、缆索、漆料和胶园器材等生意。
他预感到欧洲经过经济大萧条的冲击之后,人们必将重振家园,大兴建筑,因此必然会出现物资短缺,而临近的新加坡是转口贸易港。于是他立即投入资金,在当地以低廉价格购入大量物资,像五金、建筑材料、轮船配件和其他用品等,通过新加坡再转运出去。正如他预测的那样,在短短几年间,这些东西都成了紧俏商品,给兆裕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当经营物资生意成功时,他就在谋划下一步棋了。他预料到随着各国经济的回复,不久的将来必然出现经济大发展。到那时,地皮、建筑原材料必定是热门货。他就逐步把注意力转移到房地产、建筑原材料的生意上来。他把有发展前途的地皮一块块地廉价买进来,准备高价卖出。到了70年代末,这些地皮已是奇货可居,身价百倍。
80年代初,秉承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宗旨,他独行东南亚,其足迹遍及香港、澳门、泰国、新加坡、老挝、柬埔寨、越南和缅甸等地。他花了几万元,买回了一些全新的感受:新加坡的大商场貌似一个整体,却完全是个人租用柜台分区经营;香港人工作节奏紧张,一个人可以打几份工;泰国房地产商对土地成片开发后卖给外国人经营
回来后,他通过研究市场分析预测,开始大力拓展水泥工业。当生产出的水泥投入市场时,正值马来西亚房地产业发展最旺盛阶段,钞票就像水泥一样,源源不断地流进了他的公司。
凭着“做生意要有远大眼光,要配合时代的需要”这一诀窍,马来西亚兆裕集团迅猛发展,成为当地跨行业的一个多角经营财团。之后经过一连串收购、控股作业,在1985年正式成为股票上市公司,并且成为一个拥有大众上市公司的财团,在香港、新加坡也分别拥有股票上市公司的控股权。
在他立业之后,他的老父重病弥留之际,希望他在马来西亚成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无奈答应了濒死的父亲。忍痛背弃了当初与她“除卿不娶、非君不嫁”的承诺,与当地一家刘姓华裔橡胶园主的幼女成了亲,婚后生了两子一女,现都已长大成人。
刚开始,即使再艰难,他还和她有书信往来,后来他辗转多处,再加上国内特有形势,有一段日子,书信相通都成困难,随着时间地延绵,渐渐地他与她失去了联络。
刚开始听,我就知道这个故事是狄兆荣的身平往事,也是他发迹的甘苦录。听到这里,只是不知道范颂平和他什么关系,因为他姓狄,而他太太姓刘,我将自己的疑惑请教他。
狄兆荣向我解释,范颂平是他艰苦创业日子里唯一相交甚笃搭档的儿子,他们夫妇来自福建安溪,在一次谈生意的途中出了车祸,去世之前将这个仅有的儿子托付给他,他认了范颂平作养子。
在他55岁的时候,他太太因病去世。
现在国内形势大好,他也动了回内地发展的念头。他将名下大部分产业都分给了子女,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马来西亚人,不会想到国内发展。此时,适逢环宇集团想在马来西亚发展房地产项目,和狄兆荣的兆裕集团有了交集。
他两个月前来到上海,准备亲身体会国内发展机遇,顺道考察环宇的项目。再加上他的心脏功能不太好,有家族史,年纪大了连带着身体各方面都不太理想,就想着能早日回国、叶落归根。最主要心里念着是否有机会寻找心目中那个她,上海离浙江还是挺近的。
而范颂平虽然出生在马来西亚,但是因为年轻没有家累,且一直跟着狄兆荣,是他得力的助手,于是他带着范颂平一块来到了上海。
前段时间正好是和环宇洽谈项目,而狄兆荣偏偏心脏病发碰到我,后来狄兆荣就将该项目全权委托给范颂平去做,他这段时间修身养性为主。
“阿欢,听了这个故事,我想你也猜到里面的他就是我吧”说完了故事,狄兆荣身子微微往后,靠在了身后的藤椅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唏嘘不已,怜惜于他坎坷的经历,感叹于他创造的成就,也嗟叹着他和她难圆的爱情故事。
“荣叔,另一个她是否就是小云呢因为那天你对着我喃喃叫着小云、小云。”我又回想起我和荣叔第一次遇见的情景。
“是,她就是小云。你长得很像她,有七、八分像,看到你就仿佛让我看到小云长大后的样子。你们都有一双沉静纯粹的大眼睛,眉毛细长像画过一样,的鼻梁,嘴巴略大。如果将你的长发剪成齐耳短发,那就更像了。并且你的性格也像,是那种很温柔、善良,又柔中带刚的。”
“相隔时间那么长,当中隔了那么多的人和事,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啊,会不会留在你印象深处的只不过是你心中的想象呢”
“不会的,虽然那个时候还很年轻,但是她的样子就像用尖锥篆刻在我心底,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也不怕你笑话,我们那个时候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分开后,我时时在心底深深描绘过她的样子,所以我不会记错的。”荣叔看着我,又仿佛透过我在看那记忆里的人儿。
“这是不是就是书上所说的刻骨铭心的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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