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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透明晶莹的酒水淋下,原来是可以遮挡他,自己流下的泪水的。
步惊云放下了手中的叶子,忽然道:“你有伤心事”
隐剑不语,他潇洒地将那一坛酒水喝光,来时迷惘,去时却坚定的很,只听他对月狂笑道:“人生如醉,大梦若醒,几时逍遥如风,便如我,饮酒痴狂,本来是醉心浪荡”
步惊云鼻中的酒味还未淡去,他看了看身边不远处那一坛空酒,手中的叶子又自放在嘴角,悠扬的声音起了,那声音低沉,但却似乎将这漆黑的夜也穿透,此刻的步惊云,一头卷发被风吹起,漫天飘舞的红色披风,却似乎他此刻坐的,便是最高的那一坐山峰一般。
醉了,醉了。
醉了的隐剑格外的放荡,尤其是,他自己所酿造的酒水,那一坛坛搜罗了无数的材料,酿制而成,又发酵了6年的酒水。
今夜,他取了名字,便叫做“往事如风”
隐剑的骨子里还是浪漫的,有些李白的痴狂,有些庄子的放荡,他似乎狼一样喜欢自由自在地在草原上奔驰,又爱着雪原上万里高空和风相伴一生的雄鹰。
然而他却是受不了寂寞的,可他却总是追寻着寂寞,他喜欢一个人独享他的寂寞,因为他没有喜欢的人陪他一起
往事如风,浸湿月也浸湿了那一颗心。
多情总为无情苦,何苦来由
隐剑的酒水一缸缸,一缸缸,他终于醉了
断肠一醉,心碎一醉。
他终于将一切都淡忘,前尘往事,过眼云烟,往事,果然如风。
爱或者不爱,一切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不再那么烦心,只是一颗心,已经碎了
碎了的东西,是无法再补好的,因为有了裂痕。
那如风的往事吹过,吹过这个醉了的人,吹不醒他的那一颗心,也再也无法,有那种温暖的感觉。
那一醉天昏地暗,他不晓得有日头升起,有月亮彷徨,他就那样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新手村自己的家,哦,他自己的家,门口挂了一块扁,扁上书“忘情小筑”。
房屋扩大了不少,隐剑布置下了不少机关,便如桃花岛的五行阵,这机关得自姬子洛,他闲暇之时苦练,如今倒也有了用处。
太上忘情,咦唏呼诚真灵玉箫也
隐剑放醉东风,那花瓣舞下,飘飘洒洒,带来的流觞曲水,终究还是流进了那一颗莫名的心,终究还是带走了这一副无心的躯壳,飘飘摇摇,在看不到前方的黑暗中,渐渐的远去了。
时间如风,似水如绵,当你还感叹它的柔弱时,它早已包容了你的一切,前尘往事,痛苦或者快乐,悲伤或者孤独,都被它静静地吸收
时间是没有界限的,这无限的苦楚就像花儿总会凋零一般,一样的说不清其中的滋味。轮回的因果掌控在人自己的手上,可人的手却总是被上天操控
难懂难懂
总之,一醉解千愁
好吧,那就喝酒吧。
隐剑哈哈狂笑,红色的花朵曼舞间,他自己做了那一个跳舞的人,火红的花朵飞起,飞起,飞起
迷幻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一个迷人的,娇羞的人影,无踪,无影,捉摸不定。
隐剑驻足,仔细揉了揉肉眼睛,仍旧是一片清新。
他哈哈狂笑梦耶醒耶
哪里那么重要。
挥手中,无数嫣红的花朵,蓝色的,红色的,你看不清的花朵,犹如下雨一般,从半空中漫漫洒下。
隐剑在悲伤的关头,那蓝色的,红色的冰花竟而聚集,悠悠的,就像是一条美丽的河流
红华醉舞,天上人间
没有人知道,在这一刻,隐剑的气剑,已经到达了一种无法想象的高度
他终于成为了步惊云,成为了西门吹雪
村口,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悍然,村长摇首观望,只见忘情小筑中,无数粉红色,深蓝色花瓣一般的蓝点仿佛雨点一样聚集,不禁骇然失色。
那每一点,竟然都是一把凌厉的剑,这样的剑,有谁又能挡的开
那剑光捉摸不定,似乎寻找,似乎沉醉,但却无比的哀伤,来自心灵的,无以为继的哀伤,你甚至都不知道,这样哀伤的人,怎能再活在世上
那一声冲天的狂吼自忘情小筑传来,说不清是笑,又或者是哭,没人懂,没有人懂,就像他偶尔吟出的诗句,也是那样的彷徨和无奈,一般的没有人懂
水柔就坐在忘情小筑旁,她一直坐在那里,坐在那里不断地呼喊着隐剑的名字。
因为她知道,等待有的时候,真的会失去很多东西。
可是她却不知道,缘分,就像机缘一般,有些人,终究永远也是得不到的。
在隐剑醉酒狂舞的半个月后,忘情小筑的门口聚集了他几乎所有的朋友。
在门打开的刹那,红色的满园的花瓣看不到尽头,没有人能够走过这迷宫一样的花墙,他们试了无数次,可是墨飘零终于请来了快活王,快活王又终于说动了无懈可击的亲妹妹。桃花岛的唯一传人
所以当他们进入时,那时的隐剑已经没有人能够认识了。
他就那样后背靠在树上,左手捏住一个酒瓶,右手下垂握着一把粉红色缀子的长剑,他抬头喝了一口酒,转过头看着来人,而后再次转过头去,似乎这些人,就如同空气。
酒香,花香,混合入鼻。
好美,美的让人心颤,美的让人无法自拔
可是水柔就哭了,和她一起来的,即使是无懈可击的妹妹,也哭了,那是忍不住的伤心,忍不住的,无法遏制的。就连剑无影,墨飘零,眼眸里多少也有些水光飘动。
只是因为,面前的那个人,那个落魄的人,眼睛是无神的,而满头风一样的青丝,如今似乎去年那遍地的银装雪白
纯白色的头发,落在那没有一丝生气的双眼上,在这火红飘洒的美丽瞬间,无数的人,心已经到了哪里
碎了,都碎了。
隐剑是不需要怜悯的,就像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需要女人过活一样。
“你们来了”他声音嘶哑,又似乎,很是不愿意说话,更或者,他忘记了,原来话是怎么说的。
隐剑单手握剑,就像握着今生最爱的人,他想学西门,可惜,西门是爱剑的,他却把剑当成了人,可不论怎么说,他都达到了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