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李暄站在书橱前悠闲地逗着架子上的鹦鹉,那花色的鹦鹉乖巧可爱,小身子不停地乱转,活泼得很。
李昀被软禁之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李暄突然开口问道。
身后静立着的闫乱立马回话:千真万确,与何总管同行传口谕的小太监亲口说的,但是为何禁足却没能探听出来。
李暄轻轻按着鹦鹉身上的小脑袋,蓬松的羽毛让李暄感到十分的舒适。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疑似荣亲王私生子的人,李暄微微皱眉,那个人可关键得很,前些日子就让你去查查来历,你查得如何了?
闫乱颔首,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尽数道出。
两人聊了一会儿江洺之后,话题又转回到李昀身上。
只是禁足而已,那应该没有犯下什么大事,父皇也没有真生气,李暄狡黠一笑,说道,若能趁此机会去父皇面前给李昀说个情,说不定可以笼络荣王府这一脉。
闫乱总感觉形势有些不对,还想再劝劝主子,但又被李暄止住:不用让李昕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去,我亲自去。
闫乱一听整个人就有些放松下来,心中半个多月来的郁结也缓解了不少。荣王府世子刚犯了事,李暄就紧接着要去为他求情,先不说李昀会不会领情,但皇帝必定察觉李暄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觊觎天子之位。
他是李昕之母奚妃几年前安插在李暄身边的人。李昕虽蠢笨,但其母亲却是个刁钻狡猾之人,她知道李暄故意与李昕交好必是另有所图,于是便派了不少人来盯着李暄,只可惜最后几乎都被清理出去了,剩下的基本上只有闫乱一人。
李暄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皱着眉头问:安插在各个皇子府邸的人近几日都有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除了世子府上的人被辞退回来之后,其他府上没有任何异动。闫乱仔细回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如实回答。
李暄若有所思,近几日我总觉得李昭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闫乱微微诧异,疑惑地看向李暄:三皇子?他一想起李昭,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醉心诗词的翩翩公子形象来,并不明白李暄的话是什么意思。
谁知李暄也不解释什么,自个儿陷入了冥想之中,只是手上还在逗着那只鹦鹉。
闫乱不禁想起了刚来四皇子府上的时候。他自是听从奚妃的吩咐,处处维护着李昕,但他却并不将这一点表现得十分明显,表面上更多的是为李暄出力。所以他多年来虽是私底下为李昕打点了不少,但也替李暄办了不少事。
李暄见他做事尽心尽力,又对自己忠心耿耿,就提拔他做自己的贴身小厮了,有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都是让闫乱去做。
罢了,不想他了。明天早上为我备好马车,我照常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李暄吩咐道。
闫乱颔首道:是。
再给我多注意点李昭,看看他最近在忙什么。李暄眼里闪出一道光。
闫乱是个聪明人,也大概猜到了李昭做了什么事,是,奴才会盯紧的。说完他便退下了。
☆、流言
黑云压顶,似有黑墨在头上翻滚着,冷风凛冽,呼呼地吹在闫乱的身上。
大风卷着杨树毛子满天飞,就似下雪了一般。闫乱静立在杨树下,抬手扇了扇飞到面前的杨絮。他又想起了方才李暄说要去给李昀求情的事,心里就有些许畅快起来,现在他不需要特地挖坑给李暄跳,只需要让李暄顺顺利利地去到皇帝跟前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闫乱就早早地备好了马车在四皇子府外恭候李暄。李暄是日日都进宫给皇帝和皇后请安的,此去给李昀求情,不过是顺路的事儿。他生母早亡,从小由皇后景式在景仁宫中养大,一直对皇后孝顺得很。
闫乱走到马头旁,上前抱住马儿给他顺了顺毛,又黑又直的鬃毛垂落在两侧,显得它更加挺拔。
凑到骏马耳边轻声哄了几句之后,闫乱又别过头看向别处,不料看到一个全身黑衣之人。黑衣人靠边走在街旁,在众人之中刻意隐蔽了自己的身形,遮遮掩掩地不想让其他人注意到。
闫乱一见这个人步伐生风,就知道他是个绝顶高手,目光不由得在他身上多留了一会儿。
黑衣人敏锐至极,也注意到了闫乱的视线,连忙回过头看着他。那阴狠的目光直直地穿过人群射在闫乱身上,吓了闫乱一跳。
闫乱心头一悸,连忙撇开目光。他虽是李暄的贴身小厮,但只有三脚猫功夫,绝不是这等高手的对手。
黑衣人也收回如火似的目光,没太注意闫乱,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黑衣人在四处乱转了几圈,不时地回头看看,再三确认没人跟踪之后才进入了一条小巷,他踏进一处老宅走到一个房间前推开一扇门,房间中昏暗得很、密不透风。
伤得那么重,不是不让你乱跑吗?尚千聊躺在床上还未起身,要是伤势加重了怎么好。
楚临风行了个礼,沉声说道:主人,我在道观里看到两列陌生人的脚印,出来问了那地的街坊邻居,确认是李昀带着一个老道士来过。
尚千聊听言一滞,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才慢慢冷静下来。
李昀应该只是觉得道观有些不寻常,但又查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所以才带着道士前去打探。
楚临风缓缓点点头,他也是如此觉得。凭他们之前在京城打探的关于李昀的消息,他这个人根本没有如此的能力能够查出他们的身份,说不定他们到现在还以为背后敌手是吞云会。
尚千聊叹了口气,又道:不知道哥哥在王府上怎么样,有没有被李昀怀疑。
尚千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京城另一边,进酒正往王府里赶。康子夜里熬不住,等不到他回来,第二天一大早才去告知进酒李昀有事找他,进酒知道之后才估摸着李昀起床的时间准备去见他。
殿下,进酒拱了拱手。
李昀正坐在大铜镜面前,用木梳一缕一缕地梳着自己的墨黑长发,铜镜金灿灿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
李昀缓缓道:吞云会那边,打听得怎么样了?
属下当日埋伏在暗处,盯着前去暗宅废墟的人,发现几个行为诡异之人,派了几个身手好的一路跟着,倒是发现了四五处房宅,有很大可能是据点。
李昀出神地看着镜子中的脸,道:吞云会做事严谨,你能发现四五处已经实属不易了。你先把人撤回来,每处留一两个人就够了,免得被他们瞧出什么马脚。
是,进酒领命,但他依旧站立在那不退下,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昀问道:还有什么事?
属下方才回来的路上不巧碰见了四皇子,他的随行人士一个个都愁眉苦脸,我上去与其中一个搭话,打听出来是四皇子去给皇帝请安的时候被训斥了一顿。
李昀皱了皱眉,问道:因何事?
进酒摇摇头:皇子进殿请安的时候,下人都在外候着没能听到。但有几句皇帝吼得大声,好像是提到了您。进酒压低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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