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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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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现在没有,不过

话没说完,老大爷冷哼一声,狠狠甩开他手,不屑的转身就走。

不过晚辈两个月后可以给前辈!风长安被他甩开的力度往后面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石阶上,倒吸口冷气。

你要什么?老大爷幽灵一般窜到风长安面前,弯下腰,阴沉沉道:老夫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先告诉你,老夫可不信天上掉馅饼。

他张口说话时,露出几颗因为长久抽烟而泛黄的牙齿,呼出气体带着烟草味,还带着口腔溃疡的恶臭,让人着实恶心。

风长安避开他的口臭,蹙眉道:晚辈想找前辈问几个问题而已。

老夫地位卑微,不知道多少事。

风长安道:几个简单的问题。

老大爷站直身体,长满老茧的手背在背后,吞云吐雾地抽起旱烟:问什么,你说。

风长安终于远离令人窒息的臭味,大口呼吸了会新鲜空气,从地上趔趔趄趄爬起,放出第一个钩子。

第一个问题:请问前辈,宗内长老目前有多少个人?

多少个人?老夫想想,大概七八百个人左右吧。

那这些长老都好相处吗?

老大爷眯着眼睛,冷笑一声:不好相处,一个比一个不好相处,特别是子皈长老,他最不好相处。

那那个长老最好相处?

宗主吧。

鱼儿已经上钩,风长安悄无声息地放出他最终的目的。

听说二十年前一线天一战,宗内死了很多人?晚辈听前辈这么一说宗内长老人数,感觉并没有死很多人啊。

你知道个什么。老大爷吐出口烟圈,皮笑肉不笑道:死得人可多了,出发三百人,回来一个人。

风长安如遭雷击,出发三百人,回来一个人,那一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怎么会怎么会都都死了?

风长安眼前走马观花的快速闪过那些熟悉的面孔,或喜或怒、或哀或乐,短短几息,他把那些面孔都回忆了个遍。

这些面孔清晰的让他感到痛苦,风长安慢慢抱住自己的头,死死咬着牙想忍住懦弱的眼泪。

他怎么敢相信大师兄死了,小师弟死了,一百七十三师姐也死了,全都死了

不,不对,还有一方师兄没死。

风长安像是拉住跟稻草一样,拉住这个称号,可他拉了会,又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为什么一方师兄没死?

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他还活着。

明明当初是一起出发的,不应该其他人都死了,就他活了下来。

为什么,他到底是为什么活了下来?!

风长安猛地抬起头,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压住几乎颤抖的声音:当年死了那么多人啊我们宗死了这么多,其他势力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少年明明情绪波动剧烈却还强忍着,分明是想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东西。不过他问得这些问题都很常见,也不怕告诉他出什么事。

老大爷别有深意的说:那你就猜错了。

事实上,只有我们宗损失最惨重,其他势力并没有太大的损失,虽然也牺牲很大,但至少加上伤号,回了一半的人。

回了一半?风长安胸闷气短,已经快喘不过气了。

对,回了一半。

话音刚落,少年竟喷出口血,直挺挺的往石阶上栽。

老大爷及时伸手推了他一把,把他稳在原地:你摔死了谁给老夫丹药!

风长安浑身脱力,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只伸手在空中一顿乱抓后,颓然坐在石阶上。

说走了就走了,说没了就没了。

风长安怎么接受得了?

他回忆拜入清韵宗的前三百年,许许多多的人在他面前走过,然后,一晃神,全葬黄土了里,说不准连个草席都没有。

老大爷站在一边抽着旱烟,接连抽了两枝,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才问:你是有什么亲人去了一线天?死了就死了呗!

说着,伸指掐了掐少年的命数,他在尘世学了个半吊子,算个没修仙的凡人还是不成问题。

主要是少年听说上一届长老死了的反应太奇怪,无亲无故却悲伤至极,让他实在忍不住想算。

大拇指掐了几下,老大爷脸色突变,震惊的话刚要脱口而出,想到天机不可泄露,又咽了下去。

转而道:你居然还有心思担心死人,与其担心个死人,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你个短命鬼。

风长安神情恍惚,压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咬着唇,垂着头,指甲深陷肉里。

死之前记得把丹药给老夫,别逼老夫去刨坟。

老大爷见他不搭话,也懒得说什么,转身抓着大扫帚就走。

他自己还自顾不暇,半截身体埋在土里,哪里顾得别人。

老人骷髅般的身躯顺着石阶往下,消失在石阶。

风长安目光放空,看不到他,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所以的东西都缥缈,都极速散去,像笼了层烟。

浑浑噩噩度过五个日头,他被人忽然吓醒了。

那时正临近深夜,风长安昏昏欲睡的坐在清韵宗后山树枝上醒神。

他不愿意待等闲殿,待在里面,一个人想着往事,难受的很。

再说了,他这几天精神实在不好,好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精力,做一两件事,就疲态尽显。

就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道三千都主动问话,问他那里不舒服。

风长安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是感觉每天都睡不醒,有时间走着走着就睡着了,醒来,倒在地上,连忙跑去学堂,学堂都下课了。

就在他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时,一颗人头从白鹤学堂飞出,嗖一下从他眼前擦过。

风长安被这个披头散发的人头吓得立刻清醒了,直接从树上摔到地上。

你个胆小鬼。清丽的女声毫不客气的笑道,嗖一下又从远处飞了回来,悬他面前,仔细看看我是谁!

人头有张漂亮的少女脸,白皙的耳垂上戴着亮晶晶的耳坠,乌发规矩的盘着小配饰,漂亮的很。

正是江渔。

风长安被吓得睡意全无,拍着衣服站起,埋怨道:半夜三更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后山没有任何灯光,只能借着月光看到江渔那张泛着兴奋的脸,风长安往下瞧了瞧,并没有看到脖颈上的血迹,江渔把自己平平整整的割了个头下来。

废话,你没看到?

两人勉强算熟络,江渔便再不戴她温婉大小姐的面具,真性情全暴露出来。

我师尊给我下了夜禁,我出不来,只好把我头放出来逛逛。你还有意见了?

江渔的师尊正是核心长老启月,排名第三,是个话痨,他不仅话痨,还管得严、管得宽,什么事都要插一手。

江渔先前还乖乖装了好几天的的好弟子,今下午在藏书阁翻到门断头再生术,已然耐不住性子,当晚就把头割了,越过夜禁飞了出来。

风长安真怕她头安不回去,摇摇头:随便你了,反正被罚的又不是我。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话音刚落,林深处传出挖土声,窸窸窣窣的挖土声伴着见不得光的一些东西从林深处滋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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