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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TXT全集下载_5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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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了儿童床的边上,看着正酣睡的小奕,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奕感受到外界的碰触,扭了扭身子,翻了个身。

易蒋收回了手,小心翼翼地帮小奕把被子重新盖好,然后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出了神。

“小蒋啊,你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他们还有了孩子,不过你放心啊,妈不会让那对母子进门的。”

“小蒋啊,那个女人死了,自杀的,你爸要把那个孩子接回来了。不过你放心,有妈在一天,妈绝对不会让那孩子动了你的地位。”

“小蒋啊,妈恨啊,妈不甘心,我们两母子到底有什么错啊,我们没有错,没有错啊!”

“小蒋啊,你一定要争气啊,妈只有你了。”

“小蒋啊,妈时日不多了,妈这一辈子太多的遗憾,最可惜的就是看不到纱子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还有你要记住,要盯紧你爸,不要让那个人回来,提防他死心不息要觊觎我们易氏集团。你要记住,你是我们家的唯一继承人,谁也别想着跟你抢。”

“易蒋啊,爸也老了,集团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很有才干,爸对你很放心,相信你一定会比爸做得更好,集团在你手里一定会更有发展。”

“易蒋啊,爸最近总感觉精神不太好,可能年纪大了吧。如果万一哪天爸不在了,你要记住你还有一个弟弟。千错万错都是爸一个人的错,可不管怎样,你们都是亲兄弟。”

易蒋就着黑夜走下了楼,开了一瓶红酒,靠在吧台上自斟自饮了起来。

易蒋的生活节奏一向都很快,生活作息也很有规律,规律得他几乎从来不怎么会做梦。但最近竟然接连几晚都梦见了他的父母,这让易蒋非常不适应,也感到不太舒服。

他从小就很优秀,尤其在商场上很早就表现出过人的天赋,是公认的易氏集团不二的接班人,他还记得每次易天安带他出席宴会时都会流露出不可掩饰的自豪。

在外人看来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但可惜天之骄子也有不为人知的苦恼。因为易洲母子的存在,让蒋箐箐心里藏了一根刺,再后来易洲搬到了家里来,蒋箐箐因郁成病,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易蒋因为在外读书的关系很少在家,但每次他一回来都会看见他妈妈在发疯,然后拉着他的手,言语不清地跟他倾诉积郁在心里的不甘与仇恨。直到蒋箐箐临终前躺在床上,说的最后一句也是让易蒋记得要提防易天安与易洲。

在易蒋看来,他的母亲蒋箐箐大半辈子都是过得不愉快的,并且她致力于把这种仇恨的情绪灌输给易蒋。但易蒋天生就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每一丝情绪都经过缜密的计算,绝不浪费一点的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显然,仇恨这件事情费时费力不讨好,完全没有必要。

况且,易洲当时并不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而且,他知道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傅云帆坐在咖啡馆里等着,他特意选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

陈浩推门进来,傅云帆马上向他招了招手。

陈浩在傅云帆的面前坐下,喝了一口傅云帆早就为他点好的冻咖啡,然后从挎包里拿出一本《无人生还》放到了桌上。他手压在上面,把书推到了傅云帆面前,说:“你落在办公室的书,我帮你带过来了。”

傅云帆意会,迅速把书放进自己的包里,说:“谢谢啦,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还要你特意跑一趟。”

“不用谢我,我求神拜佛只希望你早日归队,我一个人真的太难了。”陈浩把冻咖啡一口气喝光,又举手示意服务员续了一杯,说:“张局现在天天盯着,几乎打的疲劳战,又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大伙的士气都有点低落了。”

“的确是辛苦你们了。”傅云帆有点无奈地说着。

“你在的时候无论再难再累,大家的士气都是积极的,也有目标有方向,不像现在,就好像使不出劲似的。小明昨天还说了,你不在,队里都没主心骨了。”陈浩说。

傅云帆何尝不想早日归队,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想尽快查清楚真相,比任何人都想尽快把那个藏在背后居心叵测的人缉拿归案。他想与大家一起并肩作战,可是他不能,起码暂时还不能。

傅云帆看着陈浩,拍了一下自己的包包,低声地说:“队里的事就辛苦你们了,至于我,就趁此享受一下难得的假期。放心,我要是遇到好玩有趣的事一定会第一时间跟你们分享的。”

傅云帆回到车里,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抽出那本《无人生还》,里面夹着一张信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除了对案情最新进展的汇报,还有傅云帆托他查的一些资料。

傅云帆认真地看着,易洲就在一旁耐心地等。

“李斌淼果然是跟了易蒋很多年。”傅云帆打开车窗,用打火机点火把信纸烧掉。

“你还在查李斌淼?”易洲问。

“他必须得查。”傅云帆说:“在案发之前,他跟着郑穆青去过你的办公室。”

“你怀疑那支笔,是他做的手脚?”

“他去过你的办公室,很有可能趁你不留意得手。再说,你们这么大一个集团的监控为什么这么恰恰在那个时候坏掉,而更巧合的是,李斌淼之前是易蒋的人。”

“所以你真正怀疑的人是易蒋?”

不管他们两兄弟的关系怎么样,易蒋毕竟是易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连唯一的亲人都在处心积虑地要害自己,这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吧。傅云帆在讨论起易蒋时不多不少都会有些许的顾虑,他不想易洲不开心。

“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根据现有的线索来看,易蒋那一边的确有值得调查的地方。”傅云帆尽量说得婉转些。

“傻瓜,你不用担心我,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点事而不高兴吗?”易洲笑了一下,说:“你是专业的,拿出你专业的架势来。”

“洲洲……”

“易蒋看起来的确很有可疑,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易洲顿了一下,说:“在其他所有人看来,我也是一直这么有可疑,甚至比易蒋的嫌疑大得多。”

“你的意思是……”傅云帆望向了易洲,问:“你怀疑易蒋跟你一样,只是用来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易洲的眼眸深邃,目视着前方,说:“对方就是想我死啊,这怎么能一样。至于易蒋,我暂时还不能搞清楚他的角色,不过你说得对,他的确有很多需要调查的地方,而且是需要我亲自去调查的。”

傅云帆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易洲凑近身子,小心地帮傅云帆系好安全带,说:“易蒋要查,不过不是现在,我们现在有一个地方必须得去。”

“马富强那边有消息了?”傅云帆问。

易洲点了点头,笑着说:“傅警官这是未卜先知吗?”

“在哪里?”

“不远。”

“那我们赶紧过去。”

“当然得过去,不过不是现在。”易洲说着,已经启动了车子。

“为什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傅云帆不解地问。

“去医院,你得换药了。”

“天啊,这点小事,回来再去也不晚啊。我们还是先去找马富强吧,迟则生变。”

“不行。”易洲态度坚定,根本没打算要跟傅云帆商量。

“好吧,都听你的,行了吧?”傅云帆无奈地一摊手,又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易洲,突然偷笑了一下,说:“以前你手受伤的时候可是没少折腾我啊,相比之下,我是不是好伺候很多?”

易洲一听,忍不住笑了,说:“什么叫没少折腾你,你这话容易让人误会啊!”

“误会什么,是你想太多了吧。真是的,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一脑子不正经想法。”傅云帆假正经地骂到。

“好吧,我错了。”易洲笑着说:“可是也不是我折腾你啊,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说要照顾我的,不是吗?”

“是是是,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的荣幸。”傅云帆没好气地说。

“好啦,别气啦,这不是换我来照顾你了吗?”易洲哄到,说:“我可是真心实意想要照顾你一辈子的,请问我的小云帆能给我这份荣幸吗?”

“专心开车,别跟乘客调情。”傅云帆笑着说。

“好好好,都听你的,乘客就是上帝嘛。”易洲说。

“我可是无神论者啊。”

“我不是。”

“哦?”

“你就是我的神!”

“天啊,你这家伙,是不是偷偷报了什么情话进修班?不行,我不能落后太多,回头我也去报一个。二人同行有没有优惠?”

“不用报,回家我一对一给你辅导。”易洲侧过头看了傅云帆一眼,只一眼,傅云帆就感受到对方眼神里的致命诱惑。

“快专心开车吧,你简直要了我的命。”傅云帆说。

138 第138章

在医院换完药之后,傅云帆和易洲马不停蹄地根据线报找到了马富强的住所。马富强也是当年从福利院出来的孤儿,只是跟李红不同的是,他年纪比较大,从恒峰孤儿院转到福利院后,半年时间就离开了。

根据易洲手下的人查到的线报,马富强之前一直在本地一家大工厂当普工,是前几个月才刚退休的。现在跟老伴两个人带一个刚上小学的孙子一起生活,儿子和儿媳在外地上班,一个月才回来一两趟。

那是一栋自建的集资楼,马富强就住在二楼。

傅云帆敲了敲门,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打开了里面的木板门,透过铁门的门缝警惕地看着门外两个陌生的人。

“你们找谁啊?”男人问。

“是马叔吧?我们总算找到你了。”傅云帆又临场即兴发挥着说:“我们受家中长辈所托,想找你打听一下以前恒峰孤儿院的事,马叔你方便给我们开个门再说好吧?”

一听到恒峰孤儿院,马富强心里又警惕又疑惑,但更多的是对门外两人的好奇。他打量着傅云帆和站在傅云帆身后的易洲,半信半疑地问:“你们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傅云帆抓住了马富强的心理,装模做样地左右看了一眼,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说:“要不马叔你先开门,我们进去屋里说吧。”

马富强犹疑再三,还是开了门。傅云帆马上接过易洲手上提着的烟酒茶叶,生怕马富强反悔似的挤进了门。

“你小心……”易洲话还没说完,傅云帆已经一阵风似的挤进屋里,他只好也跟了上去。

傅云帆把带来的烟酒茶叶放在了茶几上,马富强看了一眼,说:“你们这什么意思?无功不受禄啊!”

傅云帆笑嘻嘻地自顾自地坐下了,还不忘不着声息地拉了一下易洲,示意他坐在旁边,说:“马叔你这么说就差点意思了,我们不过就一点小意思,你连这都拒绝就真的不够意思了。”

“行吧,那也别绕来绕去了。”马富强坐了下来,给傅云帆和易洲递了两根烟,说:“那你们这次来找我到底什么意思?”

傅云帆推了一下手,礼貌地拒绝了马富强的烟,指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说:“不用客气,我现在不方便抽烟。”

马富强又看了看易洲,问:“你呢?抽一根?”

“他也不能抽!”易洲刚想拒绝,傅云帆又赶紧接过了话,说:“我这手不是伤着了吗,医生交代了,不但不能抽烟,连二手烟也不能碰,不然会加重伤情。”

这样毫无科学根据的话估计也只有傅云帆才能编得出来,易洲只好附和着点了点头。

“二手烟这么毒啊,难怪我老伴总是不让我在家里抽烟,说对孙子不好。”幸好马富强也是个厚道人,听了傅云帆这么一说,连自己嘴里叼着的烟也塞回了烟盒里,说:“那就不抽了,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马富强转身在身后的饮水机里斟着水,傅云帆马上转头看了易洲一眼,一副求表扬的嘚瑟小表情。易洲又嫌又宠地笑了一下。

“不抽烟那就喝杯水吧,家里不怎么来客人,也没什么东西招呼你们。”马富强把两杯水放到了傅云帆和易洲面前。

“客气了,客气了。”傅云帆礼貌地接过水,说:“是我们来得太唐突,要不是事情紧要,也不会这么冒昧地来打扰马叔你。”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马富强问。

“是这样的。”傅云帆跟易洲交换了一下眼神,说:“我们家中有一位长辈当年也是从恒峰孤儿院出来的,他之前在孤儿院生活的时候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只可惜出院后就再无联系了。人老了嘛,总想着以前的事,我们这些小辈知道他一直想找到之前的那位老朋友,就想着看能不能帮他实现这个心愿。我们费了好多周折,才总算找到了马叔你这么一个知情人,希望马叔你能……”

“你家中的这位长辈姓甚名谁?”马富强问。

“他是后来离开了福利院才自己另起的名字,听他说起过以前在恒峰孤儿院的时候叫什么牛宝的。”傅云帆说。

马富强认真地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没有全名很难记得起来,以前的事情也过去太久远了。况且他是几几年生人?跟我岁数差太远的也玩不到一块儿去。”

“他是在孤儿院搬迁到新址的那一年离开的。”傅云帆试探着说。

马富强摸着茶杯说:“那应该就是跟我同一届了,我怎么就记不得有这个人呢。”

傅云帆打铁趁热,连忙趁机而入,说:“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不记得也正常。再说,当年同一届的孩子也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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