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2)
他完全没去想自己为什么潜泳了这么久还没溺水死亡,只是心慌地抱着他,将唇轻轻凑到他唇上,尝试给他渡气。
唇上传来的触感比自己还要冰冷,牙关紧闭,邵斯衍的眼里是一片兵荒马乱。
宴宴,你为什么不醒来?
宴宴,看看我。
他辗转吮吻着两片柔软的嘴唇,它却不再为自己微微张开,那条灵活的小舌也不再与他嬉戏。
宴宴,我错了,你醒醒!
邵斯衍用力闭了闭眼,眼角沁出一串泪珠,飞速融在海水里,没有人看见。
他紧紧抱着池珺宴,不知被洋流冲了多远多久。
他感受着怀中冰冷得逐渐发僵的人,只觉得左胸口里痛如刀绞。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好难受,好难受。
暗流并没有放过这一对刚刚汇合的年轻男人,它用了最大一波力量,将二人向更深,更远的海底冲去。
邵斯衍不允许有人将池珺宴从他怀里夺走,大自然也不行。
他紧紧抱着他,总是高昂的头颅埋在怀中人的肩窝里,无声呐喊。
宴宴,你醒过来呀,我有话要对你说。
宴宴,我喜欢你。等得救,我们就结婚。
你想要上学也行,想要孩子也给你。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醒过来!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和他一起死在这里,也算好结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BE的朋友看到这里就可以了(被打)。
第64章 Chapter 64
池珺宴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四周一片寂静,眼前一片漆黑。
可是死了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死了呢。
难道死后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吗?
漆黑寂静中,有一个光点,倏尔变大,撞进他怀里,他以为自己会很热,或是很痛,但那片光很轻很软,融进了他的身体。
池珺宴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节节攀升。
他从这片黑暗中脱出身,从鼻腔到胸口都是火烧一样的辣痛。
心口有温热的东西正在扩散,直到全身。
邵斯衍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逆天的好,溺水那么久,他只是有些许难受。
他吐出几口呛进去的海水,就扑到不远处的池珺宴身上。
掌下的身体不像在水中那么冰冷,似乎有些暖意,他欣喜若狂,手指微颤地摸了摸池珺宴的颈脉博。
指下的脉博微微跳动,邵斯衍几欲落泪。
池珺宴睫毛扇了扇,睁开一条线。
邵斯衍帮他控出水,扶他坐起来,搂在怀里。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子:宴宴,别怕啊,我在这。
池珺宴全身一紧,发出一个气音:走!
邵斯衍觉得他现在就走动不合适,想到自己在昏迷前许下心愿若是池珺宴能醒,他都依着他还是勉力搀起他:我们运气挺好,应该是被浪冲上来了。他左右看着,感觉这里像是个岛。
找个显眼的地方做记号,救援队很快就会来的。
池珺宴死死扣住他的手臂:别说话,快走!
邵斯衍不明所以,闭上嘴,朝着他指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池珺宴脑子乱糟糟的。
若是邵斯衍能看见,就会发现他所有的精神触手都在战栗。
那不是受伤,也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精神力在濒死时,要么被覆灭,要么升级强化。
池珺宴的精神力在经过两次濒死后又重获生机,早已强大得不同常人。
此时,他的身体仍然虚弱,可他所有的精神触手都抖擞着,在半空中笼出一个完美的防护攻击阵型,张牙舞爪地扭动着。
池珺宴到了就近的一个勉强藏身的地方就走不太动了。
他让邵斯衍把自己放下,坐在那儿喘息。
邵斯衍不敢大声,只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池珺宴深深看他一眼,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
这里不是邵斯衍所在的那个世界了。
空气里充满着精神力大战留下的痕迹,他的精神大网捕捉到不远处还有人类活动的动静。
全是Alpha。
池珺宴猜想自己可能是因为溺水才穿回来,想到自己水里来火里去地在两个世界穿梭了一遭,一时竟觉得有些好笑。
邵斯衍看他不回答,反看着自己笑,心都要化了。
情感令他产生亲吻上去的冲动,他凑上前作势欲吻。
池珺宴却在二人将要贴到一起的时候开口:有人。
邵斯衍一惊,刚想抬头,就被池珺宴一掌摁到怀里。
他高大的身材几乎把池珺宴整个人都盖住,憋屈着动也不敢动。
池珺宴凝目了一会儿,用精神力做了个伪装,误导对方离开后,才略松了口气,一偏头,邵斯衍正深深看着他。
他微赧地移开了些,轻声说:邵总,从现在听,你一切都得听我的。
邵斯衍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并不反对,还非常诚恳地点点头:我以后都听你的。
池珺宴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但他现在没法想那么多。
他简单地同邵斯衍解释:邵总,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邵斯衍轻轻点头。
池珺宴嗤笑一声,才说:我们现在,就在我原来的世界里。
邵斯衍原本含笑看着他,见他目光平静地望着自己,脸色慢慢严肃起来。
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哑得都快说不出话。
池珺宴恢复了一些体力,他示意邵斯衍起身,带着他换了个视野好的位置,打了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往远处看。
邵斯衍不明所以地照做,随后瞳仁一缩。
不远处,有一片邬堡般的建筑,那里有不少人,都穿着他所不知制式的军服,正在来来去去地忙碌。
有一个侦察小队走得离他们较近,邵斯衍甚至连他们头盔上的纹章都看得清。
他博闻强记,但这相纹章和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徽都对不上号。
就在他自我建设,有可能是他们漂落小国家的岛屿,这些人是反政府武装的时候,侦察小队做了个他毕生难忘的操作。
领头的侦察兵什么也没做,就将一条从树上挂下来的蛇抓住。
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绳索,从他的身体里伸出来,如同章鱼的触手般,捆得那条蛇只能在一旁无能狂怒地扭动。但无论蛇怎么挣扎扭动,蛇身都纹丝不动。
他满眼骇然地看向池珺宴,想要求证刚才是不是他看错了,也许这支武装力量开发了什么能隐形的武器。